红楼梦时装
㈠ 红楼梦里的人物服装
不一时,只见三个奶嬷嬷并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三个姊妹来了,第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才精华,见之忘俗。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其钗环裙袄,大家归了坐”在这里写的是三个姊妹的外貌与学习归来的装扮。从外貌上看出三个姊妹的大概性格,第一个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第二个顾盼神飞、文才精华;第三个形容尚小。
贾宝玉: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 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 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 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
王熙凤: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Ё袄, 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 身量苗条, 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宝玉便邀着黛玉同往稻香村来.黛玉换上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头上罩了雪帽.二人一齐踏雪行来.只见众姊妹都在那边,都是一色大红猩猩毡与羽毛缎斗篷,独李纨穿一件青哆罗呢对襟褂子, 薛宝钗穿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丝的鹤氅;邢岫烟仍是家常旧衣,并无避雪之衣.一时史湘云来了,穿着贾母与他的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 头上带着一顶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又围着大貂鼠风领.黛玉先笑道: "你们瞧瞧,孙行者来了.他一般的也拿着雪褂子,故意装出 个小骚达子来."湘云笑道:"你们瞧瞧我里头打扮的."一面说,一面脱了褂子.只见他里头穿着一件半新的靠色三镶领袖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窄Ё小袖掩衿银鼠短袄, 里面短短的一件水红装缎狐肷褶子,腰里紧紧束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脚下也穿着鹿皮小靴,越显的蜂腰 猿背,鹤势螂形.
第四十九回,李纨穿一件青哆罗呢对襟褂子,宝玉穿一件茄色哆罗呢狐皮袄子.写史湘云头上戴着一顶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
第五十四回,袭人回家,凤姐命平儿将昨日那件石青刻丝八团天马皮褂子拿出来与了袭人。第五十二回,宝玉要到王子腾家去,贾母便命鸳鸯:“把昨儿那一件乌云豹的氅衣给也吧。”宝玉看时,金翠辉煌,碧彩闪烁,又不似宝琴所披凫靥裘。只听贾母笑道:“这叫作雀金呢,这是哦罗斯国孔雀毛拈了线织的。”
第五十三回,贾珍看着收拾完备供器,靸着鞋,披着猞猁狲大裘,命人在厅柱下石矶上太阳中,铺了个大狼皮褥子坐下,看各子侄们来领取年物。
第五十二回写贾母命鸳鸯把昨儿那一件乌云豹的氅衣给宝玉。鸳鸯答应了走去,果然取了一件来。宝玉看时,金翠辉煌,碧彩闪烁,又不似宝琴所披凫靥裘。只听贾母笑道:“这叫作雀金呢,这是哦罗斯国拿孔雀毛拈了线织的。”
第四十九回写史湘云穿着贾母与她的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里子大褂子,大貂鼠的风领围着
第四十九回写黛玉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孤皮里鹤氅,薛宝钗是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
刘姥姥见平儿遍身绫罗,插金戴花,花容月貌,
王熙凤是《红楼梦》中众多出场人物中写得最为出色的一个角色。曹雪芹对凤姐的服饰作了三次详细的描写。
第一次是林妹妹眼中看到的表嫂: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请看,紧腰身的袄是大红色,外面罩的褂子是淡灰青色,袄里子是银鼠皮的色彩,下面则是翠绿色 – “裙拖六幅湘江水”,何等的俏丽风骚!再加上满头珠围翠绕,又是何等的彩绣辉煌!按脂砚斋《红楼梦评》,其后还应有一句:裙边系着豆绿官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色彩就更加丰富。这就是凤姐出场的装扮,也是《红楼梦》中第一套着力描绘的服饰,活脱脱地表明了凤丫头与众不同的身份地位。这一段对人物服饰的刻意描写,曾得到舒芜等人的推崇。显然,丰富的色彩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第二次是头一遭接待刘姥姥的荣府当家二奶奶身份。那凤姐儿家常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等着接见乡下穷苦人。袄和裙是一对姐妹色,袄里和裙里又是一对姐妹色。再配上紫貂皮毛罩,石青披风,服饰色彩配合得如此协调又透出富贵娇艳。背景色彩还有大红柔帘,大红条毡,金线锁链图案锦缎,点缀品还有银色唾盒。耀眼争光的色彩明示着掌权者的高贵气派,直教刘姥姥感到光彩逼人气势逼人。诚如脂评所述“写来真是好看”。
第三次一反粉光脂艳的常态,呈现完全不同的色调。这一次是与尤二姐正式交锋的贾琏正室。只见她头上皆是素白银器,身上月白缎袄,青缎披风,白绫素裙。眉弯柳叶,高吊两梢,目横丹凤,神凝三角。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正应了民间俗话所说的 “若要俏,一身素”。王熙凤和曹雪芹都懂色彩心理学。“红妆素裹”果然显得清素而又格外俏丽,出其不意的装扮同时也暗藏了来者不善的机心。一身素服,连青缎子上掐得都是银线,明摆着“国孝家孝,两层在身”,等于在宣读贾琏偷娶二姐的罪状。笑吟吟地上门亲迎,恶狠狠地暗设陷阱。琏二奶奶带着一对素衣素盖的仆从到花枝胡同叫丧,把个苦尤娘赚进了大观园。这一套素装银饰的色调,在渲染气氛和刻画性格上都发挥了独到的作用。
㈡ 人人都道87版红楼梦是经典良心,可为何服装不是清朝装扮
曹公一梦红楼的来文学造诣有多高源不必小编言说,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说说话都能说几句红楼中的人物故事,而且每次红楼影视化就会掀起一段舆论的小高潮,其中以87版的红楼梦评价最高。
人人都道87版的红楼梦是一部经典剧,是一部良心剧,但是众所周知曹公是清朝人,红楼写的也是清朝的事,那么为什么红楼的服装一概不属于清朝的样式呢?
其实对红楼梦有了解人的都知道曹公虽是清朝人,红楼写得也是清朝的事,但是当时处于政治敏感期,朝代背景是有意被隐去的,书中服装交代比如宝玉出场的那一块,是肯定不会是清朝服饰的。
另外说句玩笑话,清代男子头饰实在太有特色,五千年来独此一家,想一想宝二爷顶着一个辫子头,你觉得你接受得了吗?
不过从服装这部分来看,87版的红楼梦确实也不辜负她良心剧的名声,剧中女子的头饰装扮是极为妥帖精巧的,仔细看你会发现就算是几个小纽扣也没马马虎虎。
最后私心多放几张林妹妹的美照。
文/一入古风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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㈢ 87版红楼梦服装是哪个时代的
87版红楼梦里用的是明朝的服装,总体说来是汉族的。曹公是清朝人,但在他那个时代,也不好明说这个书就是揭示清王朝的,所以弄了个模模糊糊的朝代,其实是清朝的事
㈣ 求红楼梦中的衣服名称,要具体的
事实上,《红楼梦》是清代小说,文中虽对描写时代背景十分含糊,但书中的服饰形象,有一些是汉族历代传承的服饰,也有很多是清代人的穿着。如第四十九回中史湘云穿着“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里外发烧”是指衣服(冬装)外表和里面都用毛皮,清乾隆、嘉庆年间盛行。虽然目前“红学”研究人士对曹雪芹卒年至少有三种说法,可是1763年除夕也罢,1764年初春也罢,都是指乾隆二十八年或二十九年。据此我们可以认为,这种富人借名贵毛皮以显阔的里外发烧皮衣流行一时,正是曹氏自己亲身经历的。
再有,黛玉初至荣国府时,见到王熙凤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第四十九回中的李纨穿着“青哆罗呢对襟褂子”。袭人要回家探亲时也是在“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外,再套上“青缎灰鼠褂”。“褂子”称谓虽说明代时已有,但明代方以智《通雅.衣服》中说:“今吴人谓之衫,北人谓之褂。”徐珂《清稗类钞.服饰》中说:“褂,外衣也,礼服之加于袍外者,谓之外褂,男女皆同此名称,唯制式不同耳。”赵振民《中国衣冠中之满服成分》索性认定:“中国古无‘褂’字……盖满制也。”结合明人所说的“北人”,也可以认为是山海关、张家口外人。应该说褂子是清代人对肥大上衣的习惯称谓。
第五十一回写金桂的丫环宝蟾,穿一件“片锦(金)边琵琶襟小紧身”,琵琶襟是一种曲襟,转角之处呈方形,与清代缺袴袍一样,是较为典型的马上民族服式。琵琶襟马甲在清代流行。
宝玉的服饰形象在书中多次出现,常描写为“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第三回),或是“穿着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第八回),或是“穿着白蟒箭袖”(第十五回),还有“大红金蟒狐腋箭袖”(第十九回)。箭袖虽说明代已有,但是人们穿着不多,主要限于射手等。因为箭袖即马蹄袖,衣
服袖身窄小,袖端头为斜面,袖口面较长,弧形,可覆住手背,以便不影响射箭且又可保暖。清代宫廷早期因极力主张“不废骑射”,因此将箭袖用于礼服,成了清代男服的典型制式。另外,绣蟒的袍,在明代时为职官常服,只有清代,才放宽穿着范围。《大清会典》中曾记亲王、郡王、贝勒以及侍卫、公主、命妇等人都可以穿蟒袍。区分等级的办法主要是衣上的蟒数和蟒的爪数(如四爪、五爪之分)。
服装面料中几次涉及“洋”字,如第三回中王熙凤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第四十九回中薛宝钗穿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丝的鹤氅”,均为舶来衣料。
发型如第七十一回中,写迎春房里的丫环司棋梳着“鬅头”,这是一种蓬松的高髻。清代人文康写清代康熙末年雍正初年的《儿女英雄传》第三十八回中,即有“梳着大松的鬅头”之说。这说明《红楼梦》中服饰有不少直接描绘的就是清代服饰。
束发冠
第三回写宝玉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
按:明刘若愚《明宫史》水集“束发冠”条云:“其制如戏子所戴者,用金累丝造之,上嵌晴绿珠石。每一座有值数百金,或千余金,二千金者。四爪蟒龙在上蟠绕,下加额子一件,亦如戏子所戴,左右插长雉羽焉。凡遇出外游幸,先帝圣驾尚此冠,则自王体乾起,至暖殿牌子止,皆戴之。各穿窄袖,束玉带,佩茄袋、刀蜕,如唱《咬脐郎打围》故事。惟涂文辅、高永寿年少相称,其年老如裴--、史宾等戴之便不雅观。”据此可知,宝玉的一身打扮,颇似明代少年公子极华贵的装束。
鹤氅
第四十九回写黛玉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孤皮里鹤氅,薛宝钗是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
按:“鹤氅”二字,见于古代典籍。《晋书.谢万传》云:“著白纶巾,鹤氅裘。”《世说新语.企羡》:“孟昶未达时,家在京口,尝见王恭乘高舆,被鹤氅裘。于时微雪,昶于篱间窥之,叹曰:‘此真神仙中人。’”《五代史.卢程传》云:“戴华阳巾,衣鹤氅,据几决事。”又据徐灏《<说文解字>注笺》云:“以鸷毛为衣,谓之鹤氅者,美其名耳。”可知鹤氅是一种以鸟毛为原料的毛织物,故名。但到底什么样式仍费解。唯明刘若愚《明宫史》水集“氅衣”条云:“有如道袍袖者,近年陋制也。旧制原不缝袖,故名之曰氅也。彩、素不拘。”这就说得比较清楚。大概样子像道袍,而不缝袖,所以披在身上像一只鹤。这种服装在明代宫中有之,当然勋臣贵族之家亦效仿焉。
又,清曹庭栋《养生随笔》卷三“衣”类云:“式如被幅,无两袖,而总折其上以为领,俗名‘一口总’,亦曰‘罗汉衣’。天寒气肃时,出户披之,可御风,静坐亦可披以御寒。《世说》王恭披鹤氅行雪中,今制盖本此,故又名氅衣,办皮者为当。”所说基本一致。
白狐皮
第四十九回,黛玉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皮里鹤氅。
按:《史记.孟尝君列传》云:“孟尝君有一狐白裘,直千金。”足见,白狐皮历来是名贵的皮裘。明宋应星《天工开物》也说:“凡狐貉亦产燕、齐、辽、汴诸道。纯白狐腋裘价与貂相仿。黄褐狐裘值貂五分之一,御寒温体功用次于貂。”
貂鼠皮
第四十九回写史湘云穿着贾母与她的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里子大褂子,大貂鼠的风领围着。
按:貂鼠皮也是极珍贵的皮料,被称为“关东三宝”之一。明宋应星《天工开物》介绍说:“貂产辽东朝鲜国。其鼠好食松子,夷人夜伺树下,屏息悄而射取之。一貂之皮,方不盈尺,积六十余貂皮仅成一裘。服貂裘者,立风雪中,更暖于宇下。眯入目中,试之即出,所以贵也。色有三种,一白者曰银貂,一纯黑,一黯黄。”清吴振棫《养吉斋丛录》载:“三品以上者始服朝衣,惟起居注衔者否认论;四品以上服貂褂,惟翰詹科道不论。其批本奏事,军机处章京及内廷行走之员,非四品亦准穿貂褂,自乾隆三十七年始。”福格《听雨丛谈》卷二“皮裘”云:“本朝惟外褂之毳向外,若袍袄皆向内也。亲王、郡王而外,不准服用黑狐。文职一、二、三品许服毳外貂镶朝衣,武职三品弗及也。文四品、武三品准服貂鼠、猞猁狲。五品至七品笔贴式、护军校准用貂皮领袖帽沿。八、九品官不许穿貂鼠、猞猁狲、白豹、天马、银鼠。若侍卫、翰詹科道、军机章京,无论品级,均照三品服色,其往口外寒冷地方出差之满州、蒙古、汉军官员,均准照常穿用貂鼠、猞猁狲,不拘品级也。”两说略有不同,但貂鼠皮非一般皮裘可比,于此可见,从贾府诸人把貂裘当作私居便服,说明他们穷极奢华到了何种程度。
哆罗呢
第四十九回,李纨穿一件青哆罗呢对襟褂子,宝玉穿一件茄色哆罗呢狐皮袄子。
按:清朝初期、西欧国家使节来中国时,常向清帝进献哆罗呢绒。据《大清会典事例》记载:顺治十三年,荷兰国进物中有哆罗绒,康熙六年又进哆罗呢和哆罗绒。康熙九年,西洋国进哆罗绒。康熙二十五年,荷兰国又进哆罗呢和哆罗绒。雍正五年,西洋国又进大红哆罗呢,乾隆十七年又进各色哆罗呢。又,西方传教士艾儒略所著《西方答问》卷上谈及西方土产时曾说:“至于蚕丝、棉花、花草诸果品,种种皆同。所异者如绒缎之类,有锁袱、多罗绒,有金银丝缎,一匹值一二百金。”乾隆时,日本人泽元恺著汉文《琼浦偶笔》卷二记中国商人汪竹里语云:“近世大臣薨逝,朝廷有赐多罗被殡殓者,系西洋所贡,类如明镜。”又云:“呢即明镜也,唐山呼为哆罗呢,系西洋所产,故有番字识号。”
以上资料,引自方豪《从<红楼梦>所记西洋物品来考故事的背景》一文,从这里可以看出,哆罗呢是舶来品,而且是价格昂贵的贡品,实际上就是一种阔幅的呢绒。
凫靥裘
第四十九、五十二回写宝琴所披凫靥裘,就是野鸭子头上的毛作的。
按:凫靥裘的名称未见著录。据吴世昌考释,《西京杂记》载,司马相如在成都“以所着鹔鷞裘就市人阳昌贳酒,与文君为欢。”据《尔雅翼.释鸟》云:“鹔鷞,水鸟,盖雁属也。旧藏云:‘有凫鸳鸯,有雁鹔鷞’。高诱注《淮南子》云:‘长颈绿色,其形如雁。’”所以,鹔鷞裘很可能就是用鸭子的毛做成的。又,《晋书.武帝纪》云:“咸宁四年十一月辛巳,太医司马程据献雉头裘。帝以奇技异服,典礼所禁,焚之于殿前。甲申,敕内外有敢犯者罪之。”又,《南齐书.文惠太子传》云:太子“善制珍玩之物,织孔雀毛为裘,光彩金翠,过于雉头远矣。”此则进一步说明雉头裘是存在的,这是更接近于凫靥裘的一种鸟毛织物。
抹额、昭君套
第三回写宝玉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第六回写凤姐家常带着紫貂昭君套。第四十九回写史湘云头上戴着一顶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
按:清平步青《霞外捃屑》卷十“齐眉、包帽、昭君套”条云:“《西云札记》卷一:今俗妇女首饰有抹额。此二字亦见《唐书.娄师德传》,又《南蛮传》,又韩愈《送郑尚书序》。《续汉书.舆服志》注,胡广曰:‘北方寒冷,以貂皮暖额,附施于冠,因遂变成首饰,此即抹额之滥觞。’按:以貂皮暖额,即群君套抹额,又即包帽,又即齐眉,伶人则曰额子。”又,樊彬《燕都杂咏》诗注云:“冬月闺中以貂皮覆额,名‘昭君套’。”据以上资料,宝玉所戴金抹额,乃首饰。凤姐及湘云所戴昭君套,乃施于冠的貂皮暖套,并非首饰。“昭君套”之名,当与王昭君出塞有关。
天马皮、乌云豹
第五十四回,袭人回家,凤姐命平儿将昨日那件石青刻丝八团天马皮褂子拿出来与了袭人。第五十二回,宝玉要到王子腾家去,贾母便命鸳鸯:“把昨儿那一件乌云豹的氅衣给也吧。”宝玉看时,金翠辉煌,碧彩闪烁,又不似宝琴所披凫靥裘。只听贾母笑道:“这叫作雀金呢,这是哦罗斯国孔雀毛拈了线织的。”
按:《清一统志》云:“沙狐生沙碛中,身小色白,皮集为裘,在腹下者名天马皮,颔下者名乌云豹,皆贵重。”据此,天马皮,乌云豹皆沙狐皮也,而下文又叫作“雀金呢”,不解。天马皮的珍贵,可从郝懿行《晒书堂笔录》中得到证明:“尤西堂言:‘在京师入朝时,见同官皆羊裘耳。今闻班行叶我不衣狐铅、天马、舍利孙者。’尢在康熙初,今百余年间,狐铅、天马已成为私居常服,又有骨种羊、草上霜矣。”
猞猁狲大裘
第五十三回,贾珍看着收拾完备供器,靸着鞋,披着猞猁狲大裘,命人在厅柱下石矶上太阳中,铺了个大狼皮褥子坐下,看各子侄们来领取年物。
按:猞猁狲,又写作扯里狲、舍利孙,是一种稀贵动物,分布在我国东北等地,做皮衣,极珍贵。清戴璐《藤阴杂记》记载:“‘京堂詹翰两衙门,齐脱貂裘猞猁狲。昨夜五更寒彻骨,举朝谁不怨葵尊。’渔洋戏作,时康熙乙亥,任葵尊宏嘉奏三品以下禁服貂裘、猞猁狲也。一时服压韵之稳。赵恒夫吉士元夕诗:‘忆赐琼筵分次第,蝉貂炫服敢纷纶。’今京堂翰詹科道仍准貂,不知何年复旧。”又,郝懿行《晒书堂笔录》也说:“尤西堂言:‘在京师入朝时,见同官皆羊裘耳。今闻班行中无不衣狐铅、天马,猞猁狲者。’尤在康熙初,今百余年间,狐铅、天马已成私居常服,又有骨种羊、草上霜矣。”以上资料说明,猞猁狲是贵重皮裘。康熙初年,朝官穿猞猁狲者极少,以后穿的人渐多,于是三十四年乃有三品以下禁服貂裘、猞猁狲的限制。大概到乾隆中叶以后,统治阶级奢侈风气日盛,禁令渐弛,穿的人越来越多。贾珍是三品威烈将军,是不受禁令限制的。
雀金呢
第五十二回写贾母命鸳鸯把昨儿那一件乌云豹的氅衣给宝玉。鸳鸯答应了走去,果然取了一件来。宝玉看时,金翠辉煌,碧彩闪烁,又不似宝琴所披凫靥裘。只听贾母笑道:“这叫作雀金呢,这是哦罗斯国拿孔雀毛拈了线织的。”
按:吴世昌在《从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羽毛贴花绢”到<红楼梦>中的“雀金呢”》一文中对雀金呢考之甚详。他旁征博引自汉至清初的历史资料,确认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利用鸟毛制的服装有十多种,大都制成裘以御寒,也有织成罗、缎、锦等奢侈品,供上层统治阶级妇女做衣裙之用。对于清初的资料,他仅引用了吴梅村的一首词云:“江南好,机杼夺天工。孔翠装花支锦烂,冰蚕吐凤雾绡空,新样小团龙。”来说明孔雀毛织物的存在,似稍嫌不足。清初叶梦珠《阅世编》卷八有一段记载,则比较翔实而且说明问题。这段记载说:“昔年花缎惟丝织成华者加以锦绣,而所织之锦大率皆金镂为之,取其光耀而已。今有孔雀毛织入缎内,名曰毛锦,花更华丽,每匹不过十二尺,值银五十余两。”这就证明孔雀毛织物确实存在,而且有一定规格,也有市场价格。不过《红楼梦》中说它是哦罗斯国的产物,则纯属附会之谈,不可信的。
又,《国学丛刊》第四册载周肇祥《故宫陈列所纪略》一文中也说:“乾隆时孔雀毛织成蟒衣,......皆罕见之品。”可见解放前故宫陈列所里还有这种毛织成蟒衣的实物存在,这也是雀金呢确有的一个有力佐证。
㈤ 红楼梦里面的服装设定是按照哪个朝代风格描写的
老版的红楼梦是按照宋、明时代的服饰,新版的红楼梦是从秦汉到唐宋的混搭。书中的红楼梦对于人物的服饰是含糊不清的,但是大多描写的女性服饰都是按照清代的服饰,在清代满族女性和汉族的女性的服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此作为汉族的贾府,虽然在服饰上吸收了清代满族人服饰的特点,但主要还是以清代的汉族服饰为主。
㈥ 2010版红楼梦中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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㈦ 红楼梦服饰有哪些特点
(你有耐心看完么?)一、前言
在《红楼梦》中,色彩同样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不时出现于文中人物服饰、园林风景、花草树木、日常用品的描写中,甚至人物日常的言谈对话中也闪耀着它的夺目光彩。但令人遗憾的是,相对于《红》索隐、考证、文本诸方面汗牛充栋的研究,有关《红》色彩意义的研究少之又少,尤其是具体到这一细微环节———《红楼梦》妇女服装色彩的研究上,更是寥若晨星。
在众多的颜色中,《红》的作者曹雪芹敏锐地把握了两种颜色:红色与绿色作为全书的色彩基调,用桃红柳绿、穿红着绿来妆扮这个“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的红楼世界。有着热情、奔放、活泼、明艳等丰富意味的红色,是大观园女儿们的共同色彩符号化身。如在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中姐妹们穿了一色的大红猩猩毡或羽缎。绿色则是青山碧水的颜色,他象征着宁静、祥和与自然。曹雪芹把这种颜色赋予女主人公—“潇湘妃子”林黛玉,让她住在“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的潇湘馆,前身是一株绛珠仙草,在绿纱窗内迎风洒泪。曹雪芹极为喜爱这两种颜色,他不仅将其赋予他所喜爱的男女主人公,还将这鲜活动人的色彩涂抹在美丽灵巧的大观园丫鬟身上,不厌其烦地变幻着红与绿的搭配,而这种搭配则又不停地运用着深浅明暗各异的红与绿,红则有水红、银红、大红、海棠红;绿则有葱绿、水绿、翡翠等等。
二、红与绿———《红楼梦》的色彩基调
为什么曹雪芹会运用这么多的红绿搭配?这并非简单由于红绿二色所代表的传统含义,而更像是因为红的色彩象征着贾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繁华盛世;而绿色则象征着贾府的日渐萧索和冷清,最后直落得“一片大地白茫茫真干净”。南宋词人姜夔《鹧鸪天》(京洛风流绝代人)一首云:“红乍笑,绿长颦,与谁同度可怜春?”姜夔所处的时代距《红》问世尚有几百年历史,但凭着词人敏锐的触机、灵动的慧心却在不期然中把握住红与绿的本质,与曹雪芹的描写不意天然契合。正如罗丹所说,“我们鉴赏提香的色彩,并非单在他的美丽的和谐,而是色彩所代表的意义:只因它能给予我们以统辖一切的富丽的观念,所以它才美。”[1](P97)我们看曹雪芹笔下的色彩,也不应仅仅局限于他所描绘的外在视觉上的美,而应了解和认识其从“真”中提炼出来的“美”。
曹雪芹在选择红与绿这组对比强烈的色彩作为《红》的色彩基调,还参考传统社会涵义赋予它们个性化的独特意义。如红色,在传统社会习惯中它代表吉祥喜庆。在《红》中曹雪芹就让主人公贾宝玉的周围充满了以红色为主的色彩气氛与感受,如他小时候住的地方叫“绛芸轩”,在大观园住在“怡红院”,被人称作“绛洞花主”、“怡红公子”,身上常穿著红色的衣服等等。贾宝玉是国公府的贵公子,穿红服红这符合他的身份,也暗暗寄托了一份贾府上下对他继承家业使之振兴的殷切希望。又如绿色,在《红》中则是女主人公林黛玉的色彩符号。在她的周围围绕着绿色的色彩氛围,如她的名字中包含了一个“黛”字,黛是青绿色用来画眉的墨;她的雅号叫“潇湘妃子”,住在“潇湘馆”,窗户糊着碧纱,有“千竿翠竹遮映”、“松影参差、苔痕浓淡”。红色和绿色是互补色,相互间的反差最大。但作者显然是想把这两种颜色统一起来,这两个人协调起来,这寄托了作者对宝黛二人爱情的美好祝愿,他在第十七回借宝玉之口说,“此处蕉棠两植,其意暗蓄‘红’、‘绿’二字在内,若说一样,便不足取。”又说,“题‘红香绿玉’四字,方两全其美。”怡红院中蕉棠两植、红香绿玉不正象征着宝黛二人两情和谐。即使宝玉所题的“红香绿玉”,红绿自不待言,而“香玉”二字也是有着特殊含义的。第十九回作者就借宝玉之口,“却不知盐课林老爷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玉’呢。”向读者明确暗示:香玉即林黛玉。可是这一美好祝愿却因元妃不悦,改作“怡红快绿”,删减了“香玉”二字。
三、《红楼梦》妇女服装色彩配置
在《红楼梦》妇女服装色彩中,红色是提到最多的,有30多处,其中名目繁多,包括大红、桃红、水红、银红、海棠红、石榴红、杨妃色等等;明确提到“绿”字的则有10几处,“青”字更多一些,单是绿色就有水绿、葱绿、柳绿、闪绿、翡翠、松花绿等,青则有红青、佛青、石青等不同名目。此外,除了红、绿、青,还有一些颜色也在书中出现。如玫瑰紫、蜜合色、葱黄、白、藕色、秋香色、玉色、月白、松花色、宝蓝、鹅黄、紫色等等。如此丰富的颜色在《红》中的大量出现,也体现了当时染色工艺的发展与进步。李斗《扬州画舫录》记载了许多当时江南的染色品种,“如红有淮安红、…桃红、银红、靠红、粉红、肉红。…紫有大紫、玫瑰紫、茄花紫。…白有漂白、月白。黄有嫩黄、…杏黄、…丹黄、…鹅黄。…青有红青、…鸦青、金青、…元青、…合青、…虾青、…沔阳青、…佛头青、…太师青、…小缸青。绿有官绿、油绿、葡萄绿、苹婆绿、葱根绿、鹦哥绿。蓝有潮蓝、…雎蓝、…翠蓝、…雀头三蓝。”[2](P30)可以看出,其中的许多颜色《红》中都有所提及,而这也证实了《红》的服装色彩描写同时也是对明清社会服饰色彩流行的一个记载。
在据说是曹雪芹所作的《废艺斋集稿·岫里湖中琐艺》中谈到他的绘画理论时说,“置一点之鲜彩于通体淡色之际,自必绚丽夺目。”[3](P44)而这一理论同样适用于服装色彩的搭配用法。而曹雪芹也多次借书中人物之口来阐明他的设色理论与配置技法。如第三十五回借莺儿打络子说出一番色彩搭配的妙语:“莺儿道:‘大红的须是黑络子才好看,或是石青的才压的住颜色。’宝玉道:‘松花色配什么?’莺儿道:‘松花配桃红。’宝玉笑道:‘这才娇艳。在要雅淡之中带些娇艳。’莺儿道:‘葱绿柳黄我是最爱的。’”这样的例子在《红》中真是举不胜举。
《红》中丫鬟多穿红绿、红青搭配的衣服,这种鲜明的双色搭配恰如其分地体现了作者的创作意图:让桃红柳绿充满整个红楼世界,为宝黛爱情生活衬托最鲜明浓艳的底色;让象征宝玉的红色调和黛玉的绿色调融合在一起,妆点美好的大观园。而大红是传统所谓的“正色”,穿戴使用上有它的服色等级限制。《红》中更多是主子奶奶小姐们穿戴大红色,而丫鬟们虽然穿红着绿,但那红多是水红、银红、海棠红、石榴红,即使取得半个主子资格的袭人回家探亲也只敢穿一件“桃红百花刻丝银鼠褂”。
从色彩搭配看,红绿搭配是互补色对比,给人以最强烈视觉上的刺激感。色彩学的颜色混合定律也证明了这一点。此外色彩配置时,需顾及色彩明度与饱和度的不同比率之比。如第六十五回尤三姐的服装就是一组极鲜明的服饰搭配。“这尤三姐…身上只穿著大红袄儿,…故意露出葱绿抹胸,…底下绿裤红鞋,鲜艳夺目。”大红大绿是饱和度与明度很高的颜色对比,穿在尤三姐身上,更凸现出她“打扮的出色,另式另样”的风情体态和“轻狂豪爽、目中无人”的个性魅力。而第五十八回小丫头芳官也穿了一身红绿搭配的衣服。“那芳官只穿著海棠红的小棉袄,底下绿绸洒花夹裤。”海棠红是极娇艳的红色,饱和度比大红稍低些,配合有着散碎花朵图案的绿绸裤,不正异于尤三姐的野艳,而自有一种小姑娘活泼可爱、娇俏怡人的生趣。
青色是带绿味的蓝色。而红配蓝从色彩学来讲是对比色对比,视觉冲击感很强,但较红配绿等互补色对比,效果要稍弱。所以在《红》中丫鬟们虽然穿红着青,但视觉上看并不是很刺眼。她们大都穿著红绫袄儿,青缎子背心。红有水红、银红、海棠红等颜色。上身是红与青的搭配,下面再系上颜色图案不一的各式裙子,从整齐中透出别致、差异中显出统一。
四、《红楼梦》妇女服装色彩个案分析
林黛玉
服饰在《红》中有三次描写,前两次出自曹雪芹的笔下,第三次则是高鹗的手笔。照我们的想象,林黛玉是一位聪明灵秀、不染尘俗的世外仙姝,似乎白色才符合她的品行性格。而曹雪芹则为我们大胆创造了一个衣红的黛玉形象。让她穿红妆,咏桃花,甚至在题帕诗时“腮上通红,真合压倒桃花”,可这正是曹雪芹的高妙之处。“平常人写凄凉多用暗淡颜色,不用鲜明颜色”,而曹雪芹并非平常人,他是“以天地之心为心,自然小我扩大,自然能以鲜明色彩写凄凉。”[4](P132)他笔下的黛玉尽管饱受“风刀霜剑严相逼”,是哀怨的,凄凉的,可她依然是鲜明的,艳丽的。让如此爱红和衣红的女子泪尽而逝,不更显出《红》悲剧的巨大力量?第一次描写在第八回林黛玉到梨香院,“宝玉因见她外面罩着大红羽缎对襟褂子,…”大红是林黛玉服饰的主色,穿戴红色不仅是贾府爱红风俗影响所及,也寄托了她美好愿望,即与宝玉相配。在上文已提到宝玉主色是红色,黛玉是绿色;而“红绿相配,两全其美”是两人共同的愿望,所以宝玉的怡红院蕉棠两植,而黛玉衣红、盖杏子红绫被,后又在窗上糊银红的霞影纱。
第二次在第四十九回芦雪庵赏雪对红梅,“黛玉换上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绉面白狐狸皮的鹤氅,系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红香小靴,大红鹤氅,延续了黛玉衣红的一贯风格。靴子羊皮制成,且用“红香”二字,见其视觉上的红艳和嗅觉上的芬芳。而“青金闪绿如意绦”则为一身红妆平添了几分动人春色,仿佛是“万红丛中一点绿”,既凸显出黛玉衣着的品位,又符合她希冀“红绿相配”的爱情愿综上所述,《红楼梦》中的色彩运用是极为美妙的,其色彩配置也显得匠心独运。《红》色彩的美是因为其内容的真,正如罗丹所说,“当一件艺术品或一部文学作品映现出真,表达深刻的思想,激起强烈的情绪时,它的风格或色彩与素描显然是美的了。”[1](P97)了解和认识《红》的色彩意义与配置,不仅能帮助我们多掌握一些色彩搭配的知识和了解其可产生的心理与视觉上的感受或含义,而且能帮助我们更好的把握《红》的主题,即“一切在富丽堂皇中,在笑语歌声中,在钟鸣鼎食、金玉装潢中,无声无息而不可救药地垮下来、烂下去,所能看到的正是这种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糜烂、卑劣和腐朽,它的不可避免的没落败亡。”[7](P202)去体会作者用笔饱蘸鲜明而丰富的色彩来绘写这一个凄凉的梦,“带着没有出路、没有革命理想、带着浓厚的挽歌色调。”
㈧ 求有关红楼梦中衣服的描写
中学时便学过“林黛玉进贾府”,这也是全书对衣饰描写最集中的一回了。雪芹借黛玉之眼,来写府中人物的衣饰——
“……这个人打扮与众姊妹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体窈窕,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黛玉心中正疑惑着:‘这个宝玉,不知是怎生个惫懒人物,懵懂顽童?’——倒不见那蠢物也罢了。心中想着,忽见丫鬟话未报完,已进来一位年轻的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贾母便命:‘去见你娘来。’宝玉即转身去了。一时回来再看,已换了冠带: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越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从清代人物画家改琦,到当代影
视剧创作人员,对清代小说《红楼梦》
中人物服饰形象的塑造,大都以明代
汉装为模式。日久天长,大家也就对
这一系列形象认可了,倘若有谁改为
清代服饰,反而很难得到人们的认同。
事实上,《红楼梦》是清代小说,
文中虽对描写时代背景十分含糊,但
书中的服饰形象,有一些是汉族历代传承的服饰,也有很多是
清代人的穿着。如第四十九回中史湘云穿着“貂鼠脑袋面子大
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里外发烧”是指衣服(冬
装)外表和里面都用毛皮,清乾隆、嘉庆年间盛行。虽然目前
“红学”研究人士对曹雪芹卒年至少有三种说法,可是1763年
除夕也罢,1764年初春也罢,都是指乾隆二十八年或二十九年。
据此我们可以认为,这种富人借名贵毛皮以显阔的里外发烧皮
衣流行一时,正是曹氏自己亲身经历的。
再有,黛玉初至荣国府时,见到王熙凤穿着“缕金百蝶穿
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第四十九回
中的李纨穿着“青哆罗呢对襟褂子”。袭人要回家探亲时也是
在“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外,再套上“青缎灰鼠褂”。“
褂子”称谓虽说明代时已有,但明代方以智《通雅·衣服》中
说:“今吴人谓之衫,北人谓之褂。”徐珂《清稗类钞·服饰》
中说:“褂,外衣也,礼服之加于袍外者,谓之外褂,男女皆
同此名称,唯制式不同耳。”赵振民《中国衣冠中之满服成分》
索性认定:“中国古无‘褂’字……盖满制也。”结合明人所
说的“北人”,也可以认为是山海关、张家口外人。应该说褂
子是清代人对肥大上衣的习惯称谓。
第五十一回写金桂的丫环宝蟾,穿一件“片锦(金)边琵
琶襟小紧身”,琵琶襟是一种曲襟,转角之处呈方形,与清代
缺袴袍一样,是较为典型的马上民族服式。琵琶襟马甲在清代
流行。
宝玉的服饰形象在书中多次出现,常描写为“穿一件二色
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第三回),或是“穿着秋香色立蟒白
狐腋箭袖”(第八回),或是“穿着白蟒箭袖”(第十五回),
还有“大红金蟒狐腋箭袖”(第十九回)。箭袖虽说明代已有,
但是人们穿着不多,主要限于射手等。因为箭袖即马蹄袖,衣
服袖身窄小,袖端头为斜面,袖口面较长,弧形,可覆住手背,
以便不影响射箭且又可保暖。清代宫廷早期因极力主张“不废
骑射”,因此将箭袖用于礼服,成了清代男服的典型制式。另
外,绣蟒的袍,在明代时为职官常服,只有清代,才放宽穿着
范围。《大清会典》中曾记亲王、郡王、贝勒以及侍卫、公主、
命妇等人都可以穿蟒袍。区分等级的办法主要是衣上的蟒数和
蟒的爪数(如四爪、五爪之分)。
服装面料中几次涉及“洋”字,如第三回中王熙凤穿着“
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第四十九回中薛宝钗穿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